“好狂妄!放着这里这许多宾客,你怎知道你这幅字便是最好的!”
“难道不是?”
“笑话!送人寿字岂有连字都写错了的,你这幅寿字少了一点,别跟我说你没瞧见!”
童谏恶狠狠道。
田秉泰等众人听他如此直陈其事,都是一惊,但紧接着明白过来,与其坐等对方挑衅,不如己方先将这些阴暗伎俩抖落个干净,也好让众宾客心知肚明。
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:
“哈哈,童总误会了,这可不是少了一点,而是连笔。”
“连笔?正楷字也有连笔,你是在糊弄老头子我眼花吗?”
“岂敢岂敢,不过童总信不信都无妨,这幅字是靖远集团老董事长亲手写就,他老人家的楷字可是一绝,连许多书法大家都赞不绝口,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?”
程秘书话音一转,不再理童谏,而是径直看向田秉泰:
“怎样?田老太爷,以靖远老董事长的身份,再加上这幅楷字,当可担得起为您挂寿的重任吧?”
田秉泰无言以对,内心虽积攒下雷霆之怒,一时却也发泄不出来。
这程秘书说得不错,靖远集团老董事长的身份与自己相当,又是礼尚往来,于情于理,都不能拒绝。
再看这寿字,除了那模棱两可,说是连笔也好、说是少一点也可的缺陷,其余部分确是浑然天成,别说在场旁人,就算是自己也未必写得出。
他毕生钟爱书法,绝不肯说违心之言,而挂寿流程如此,又不可不走,难道今日命中注定,真要在大寿之日输给对方一头?
“罢了罢了……”
一声叹息,田秉泰心知事已至此无力扭转,沉吟良久后终于摆摆手,示意徐管家将其挂起。
说话间满脸颓丧,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“老田!”
“爷爷!”
童谏、田闵如等还要争取,却被田秉泰摇头阻止,何况原本也没什么善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