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手机。还有十五分钟。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，很轻地摇了摇头。 她双手捏着裤缝，以为是自己把他弄醒了，像做错事的孩子，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。 太阳将屋内空气晒得温暖而澄澈，两人隔着沉默对望。 忽然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个苹果，她拿去洗手间洗了，接着从自己的钥匙串上取下瑞士军刀。 她拖了个椅子来，坐在床边削苹果，他就这么歪头看着她。 梁斯翊吃水果没那么多讲究，这是她第一次削果皮，模仿着梁国栋给奶奶陪床时削苹果的手法，结果掉落的苹果皮一截长一截短。 她没注意到男人什么时候拉开的氧气面罩。 快日落了，斜阳照得她侧脸红彤彤的，她安静地削苹果，马尾辫垂在肩膀上，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。 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，他很确信，他不认识她。 可是为什么刚才睁眼看见她时，胸口心脏的位置，突来一记沉重的闷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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