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又闷热,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灰沉。 狭小破旧的小出租屋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做不了一张照片完美的背景。即便相纸只能框住一点除二人外的物件,但她还是不愿意折中。 “就这里吧。”唐言章握住她的手腕,往房间里指,“就在你画架旁边吧。” “光线不好,会不好看的。” 唐言章摇摇头:“没关系,只是做一个纪念。”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平淡,拍照时显露出的表情也是淡淡的。洛珩调整着相机的角度,又坐她身侧,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不远不近。 还未成像的相纸像极了潘多拉的魔盒。 唐言章甚至不敢多看一眼,就收进了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中。 行李收起来其实比想象中快很多。唐言章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东西,只是替换的几件衣服,一些必不可少的电子设备和日用品。 等到她将所有东西收拾完,天色甚至还没有彻底暗下来。只是窗外雾沉沉的雨将身边色调搅和成一团分不开的云,错觉在天边翻滚,波涛汹涌的,像在替临行的她做一场送别。 唐言章点开手机,不远处浴室里的水声淅沥。 其实如果要掰开她的心去问问现在是什么心情,她自己都是回答不出来的。 她无端想起前些日与洛珩一起挤在狭小的沙发上睡觉时,那个轻到虔诚又不舍的吻,一下又一下凿在心口,赤裸灼烫。 她还以为是错觉。 原来自己远比想象的还要了解她。 “票买好了?” 洛珩拢了拢还有些湿的长发,将浴巾从肩膀处卷到发梢,又摊开,声音闷在了风里。 唐言章放下手机:“买好了,明天早上。” “好。”洛珩轻声,“今晚早点休息吧。” “…阮澄在临走前告诉了我一件事。” 唐言章声音沙哑,她抬起眼,一瞬不瞬注视着门口默不作声的女人。 “她说,在你的衣柜抽屉里面,有什么东西我需要去注意一下。” “……那你看过了吗?”洛珩抬眸。 年长女人双眼是明显的潮湿与悲恸。她坐起身,径直走到衣柜跟前,扑面而来的樟脑气息刺得唐言章闭了闭眼,最后将手搭在了那方抽屉上。 “洛珩…”唐言章深深吸入一口气,瘦削的肩骨上下起伏:“你知道吗,我不止一次想过打开这个抽屉。” 她手背因为用力而迸出明晰的青筋,眼睫低垂,声音却在颤抖:“…是不是我打开了,就还有一点机会。” 洛珩骤然张开嘴,颇为费力地隔着空气吸入一些水雾。 唐言章步步朝洛珩走去。 “我一直在说服自己,我在想,我是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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